认错的仪式

    祭祖后的第二天,村里又给赵大牛安排了个新“差事”——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公开“检讨”,向全村男人赎罪,还要再挨顿板子,算是“巩固规矩”。王有德说,这是为了让赵大牛“长记性”,免得他“忘了自己是孙子”。我听着这话,觉得有点过了,可一看到陈小毛和刘蛋蛋那兴奋的眼神,又觉得不整他好像对不起这热闹。

    早上,村口围满了人,铜锣敲得震天响,像是要把全村的狗都惊跑了。我爹被孙二狗押到老槐树下,穿了件破汗衫,裤子褪到膝盖,露出肿得发亮的屁股。他低着头,双手捂着裤裆,脸红得像猪肝。王有德站在人群前,手里拿根藤条,慢条斯理地说:“赵大牛,偷盗害人,今日认错,跪下,向全村赔罪!”我爹哆嗦着跪下,声音沙哑:“各位叔爷,我错了,我是孙子……”人群里哄笑一片,孙二狗喊:“哟,赵小牛,叫得挺甜,再说一遍!”

    我爹咬着牙,又喊了一遍:“我错了,我是孙子……”声音大了点,可还是带着股子哽咽。孙二狗拿藤条抽了他屁股一下,喊:“赵小牛,说清楚,你错哪儿了?那小鸡巴咋就那么丢人?”我爹脸涨得通红,低声说:“我偷东西错了,我……我鸡巴小,丢人……”人群里笑得更凶了,有人喊:“小?比谁小?比蛋蛋小还是比小宝小?”我爹低着头,半天才挤出句:“比蛋蛋小,比小宝小……”周小宝蹦到他跟前,奶声奶气地说:“赵小牛,宝叔的家伙比你大,你得给我磕头!”我爹跪在那儿,磕了三个响头,引来一片口哨声。

    认错后,李铁柱接过藤条,照着我爹屁股抽了十下,抽得他嗷嗷叫,屁股上又添了几道新痕。打完,王有德让张老根“提点”我爹几句。张老根拄着拐杖,咧着没牙的嘴说:“赵小牛,你媳妇当年多俊,咋就嫁给你这窝囊废?她活着的时候,你是不是也这么没出息?”我爹跪在那儿,嘴唇哆嗦,声音沙哑:“我……我以前不这样,我干活养家……”张老根冷笑:“养家?养到偷猪肉去了?她要活着,怕是得羞死!”我爹低着头,肩膀抖得更厉害,像是被这话戳穿了心。

    我站在人群外,看着我爹那副窝囊样,心里有点乱。陈小毛凑过来,说:“小栓,晚上让赵小牛去河边洗衣服,光着身子洗,洗完还得挨顿抽!”我点点头,可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。我爹跪在那儿,额头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,眼神空洞得像没了魂儿。我突然想起小时候,他扛着我去田里干活,咧着嘴笑,说要让我娘过上好日子。可现在,他连裤子都保不住,还被全村人叫孙子。

    认错仪式结束后,村民散去,我爹一瘸一拐地跟在我后头,低声喊了句:“爹,回家吧……”我没吭声,带着他往家走。路上,周小宝跑过来,拿树枝抽了我爹的腿,喊:“赵小牛,快点走,孙子!”我爹低着头,加快了步子,屁股上的破裤子晃来晃去,像是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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